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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非得已:贤妻难为杜明凯何晓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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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五章 他一定要见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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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家,确实已经乱作一团了。

李华珍见丈夫要过世,当即哭成了泪人,呆呆地坐在肖文雄身边,兀自流着泪。

肖胜莲也哭的不像话,年岁又小,什么事也不懂。只有肖胜春眼角虽然有泪,却还是撑着。

小妮妮不知大人发生了什么事,就站在旁边看着,也不敢说话。

“爸!爸!”何晓初一进门,三步并做两步到了公公面前,轻声呼唤。

“我来了,爸!您觉得好些吗?”他已经是半天才能出一口气了,脸色铁青着。

肖文雄一直在撑着这口气,就是在等儿媳妇回来。这些年,他不声响,不代表不知道儿媳妇人好。

不过他老婆子脾气暴躁,凡事都喜欢争个赢,他也不愿意替儿媳妇说话,否则她这般脾气,只怕还更为难何晓初也说不定。

那天肖胜春问何晓初是不是非离婚不可,妮妮还差点出事,他一着急在后面跟着,才晕倒的。

等他稍微清醒一点时,心里就一直记挂着这件事。

他就希望在不行的时候,还能帮儿子做做儿媳的思想工作,让她能原谅他。

“小……晓初……”他艰难地开口,实际上已经发不出多少声音了,她几乎听不到,只是凭猜测,知道他在喊自己名字。

“爸,我在呢,咱们有什么话等您好点了再说,啊。”她握住老人的一只手说。

她还想安慰他,让他心放宽,许是心放宽了,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也说不定。

还记得何素新结婚的前段时间,有一天他忽然很清醒似的,她还以为中药起了作用,他能好些呢。后来,家人偷偷讨论,说可能是回光返照了。今日看来,却是真的。

老人睁开已经浑浊的眼,看了一眼儿子,意思是让他上前来。这下,肖胜春知道父亲要做什么了,忙凑上前,握住了父亲另一只手。

他艰难地看了看儿子,又看了看媳妇,想说,别离婚,好好过。可他却没有开口的力气了,气息更加微弱。

他拼尽最后一口气,把自己的两手往一块儿伸,把他们两人的手攥在一处。

只有几秒钟的时间,他自己的手就垂了下去。

“爸!爸?”

“老头子!”

几个人一起叫着,哭着,跪在地上叩头。

“妮妮,快点跪在地上,哭,叫爷爷。”何晓初说。

她觉得心里隐隐划过痛意,沉沉闷闷的,很难受。

妮妮很听话地跪在那儿,一边哭着,一边拼命叫爷爷。

肖胜春也无比悲恸,跪在地上连连叩头,他后悔没有早日发现父亲生病。他后悔自己把时间都用在了想念苏晴晴身上,没有在家好好陪父母,听他们说话。他更后悔自己没有什么出息,没让父母过上风光的好日子。

带着悔意,他的头磕得很响,很响,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。

可是孝顺总要在父母在时才有意义,父母走了,磕头再响,也没法让老人睁眼看一看。

他闭上了眼,再也不知这人间的一切,好的坏的,都过去了。

“嫂子!嫂子!爸他……”肖胜莲扑到何晓初怀里,仿佛寻找到了主心骨一般,抱住嫂子痛哭。

“胜莲!”她唤着小姑子,也和她一起哭起来。

就这样哭了很久,大家头都哭晕了,肖胜春率先站了起来。

“妈,晓初,胜莲,都先别哭了,我们还是给爸张罗后事吧。”

强忍住悲恸,各自起了身,李华珍因为过度悲伤,又起来的急,昏厥过去。

“妈!妈!”他们哭过了父亲,又来担心母亲,一起围过来。

她过了一会儿喘过气来,何晓初忍着心里的难受,张罗着。

“胜莲,把妈扶到床上,你照顾她。我和你哥办其他的事,行吗?”肖胜莲还含着泪,点头,她是完全没了主意,这时只能听哥嫂的了。

几人把李华珍扶到床上,让她躺好。

何晓初便和肖胜春商量着都要通知哪些人,做什么事。

“胜春,通知胜建了没有?”她问。

“刚刚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爸可能不行了,他说马上请假,赶回来。估计最快也得明后天能到,得等他来再看爸一眼。”也不知道父亲能过世这么快,还不知道肖胜建会不会怪他们通知太晚,没见到爸爸最后一口气呢。

何晓初凭借着以往参加丧事的经验,稳住心神想了想,才理清了思路。

“胜春,我们先给爸擦身换衣服吧。”她说。

“爸有衣服吗?”他问。

“有,上次妈说不管他能不能好,先把他衣服给备着,怕到时候来不及。衣服是我买的,在柜子里,你等着,我去拿。”

“好,你去拿吧,我现在就出去张罗找人来搭棚子,还有请乐队。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,我也很快就回来!”他嘱咐了一句,出门。

“你去吧!”何晓初见他脚步都有些不稳,知道是伤心过度,赶到门口,说了句让他小心,才回头来拿衣服。

何晓初准备好了衣服裤子鞋袜在老人身边放好,又去打水。

等她把家里的事情准备停当,肖胜春也上来了,带着爆竹,在门口打了一封,通知邻居家里人过世了。

李华珍经过休息,也好了一些,过来和何晓初肖胜莲一起给逝者擦身。

众人一边擦,一边哭了一阵,等擦完,有被通知到的邻居,就到了。

“爸!爸!楼上胡叔胡婶来看你了!”肖胜春何晓初和肖胜莲一起跪地叫着,哭着,叩头。

来人祭拜了一下,说了一会儿话,大概是为逝者可惜,他人有多好之类的话,拿了回礼的矿泉水,走了。

不一会儿,又来了一批人,他们又重新跪下来,哭叫叩头。

“爸!爸!大伯大妈大哥大嫂都来看你了!”这话得一边叩头一边重复很多次。

来者送来了花圈,楼下已经在肖胜春张罗下迅速搭起了丧事棚子,开始吹吹打打。

送来花圈的,一律放在楼下,摆好。

还有一些近亲负责收礼金写账目的,何晓初除了陪同跪拜,一应事情张罗的倒也井井有条。

就这样从早一直折腾到晚,中午在楼下叫了盒饭,大家也都吃不下。

陆续有亲友前来吊唁,他们就又要哭叫一阵,到晚上时,喉咙都已经沙哑了。

每个亲友来,他们哭时又引发一次心底的悲痛,心里难受,身体也难受。

晚上,请来了和尚为他超度,小辈们也要陪同诵经。

肖胜春,何晓初,肖胜莲等都没有睡觉。肖胜春一直在楼下守着灵棚,何晓初肖胜莲陪同诵经。

已经沙哑了的嗓音更要沙哑几分,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,却还是撑着,口中随着大和尚的节奏,唱着“阿弥陀佛”

一夜未眠,第二天还重复同一个过程。

肖胜春一个晚上胡子就长出了一大截,何晓初以为对他完全没有感觉了,看他为父亲伤心,身体也见消瘦,还是心疼的。

公公临行前的意思很是明显,让他原谅他,和他在一起。

虽说她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和他重归于好。不过这时,她还觉得自己是张家的儿媳妇,该好好送公公一程。

何况肖胜春这么难过,肯定是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,度过最伤心的日子。

她对没有太多交流的公公感情尚且如此深,对朝夕相处了八年的丈夫感情岂不是更深吗?

这会儿,她放下了背叛,放下了一切,就一门心思地帮他张罗丧事。

这一整天,有远一些的亲戚,和昨天没来得及到场的近亲又陆续前来。

依然是每到一波,就哭叫叩头,到中午之时,何晓初已经感觉头昏眼花。又要跟着办丧事,还要照顾女儿,她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。

肖胜春稍微空闲下来的时候,就让何晓初休息,她总是刚坐一会儿就又有新的事要办。

晚上,肖胜建终于从外面赶回来了。

这晚,不用诵经了,何晓初还撑着要和肖胜春他们轮流守夜,肖胜春坚决不肯,硬把她按在床上睡觉。

她睡了两三个小时,因为记挂着有事,爬起来。

后半夜,肖胜春和何晓初让弟弟妹妹去睡觉,他们两个人守着。

“没想到,爸说走就走。原来人的生命是这么短暂!”肖胜春感慨地说,声音嘶哑,几不可辨。

何晓初点了点头,她也有这种感触。

“晓初,对不起!”肖胜春说,越是在这样的时候,他越发现妻子实在是太好了。

“办完这件事,我就和你去离婚,对不起!”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真诚。

人生苦短,他既然爱她,就该看着她幸福,而不是固执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
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”何晓初也沙哑着声音开口。

肖胜春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,打开,递给何晓初,心疼地说。

“嗓子哑了,喝点。”

她接过水,一小口一小口地滋润了一下干哑的难受的喉咙,感觉略微好受了一点。

“你也喝!”她说,又把水给他。

肖胜春接过水,咕噜噜灌了几口进去。

“慢点喝,喝快了,喉咙还是会干的。”她轻声说。

虽然是很平常的话,也够让肖胜春感动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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