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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 潼关落贼手 哥舒翰陷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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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败了,不仅如此,常山那边也败了,连安思义都被人拿了!”

  “有这种事?”崔乾佑吃了一惊。

  “谁说不是来了?安大帅气坏了,直埋怨高尚他们撺掇他起兵太急……后来被我劝住了!”田乾真颇有些自豪地说道。

  崔乾佑知道他的确深得安禄山的信任,便又问道:“那北路、中路都败了,这怎么会是好事呢?”

  田乾真说道:“督帅!朝廷为什么要杀高仙芝?还不是因为他一仗没打就退守潼关?这显然是因为朝廷不认同这个做法。他们肯定是想,能往前推就要往前推,别说函谷关了,最好哥舒翰能打回洛阳。这样,哥舒翰想死守潼关,您觉得朝廷能答应吗?”

  “哦!”崔乾佑一拍大腿,茅塞顿开的喜道:“如果咱们北路、中路不败,那哥舒翰坚守潼关似乎还有点道理!现在咱们那两路败了,哥舒翰再坚守潼关不出,恐怕咱们答应,朝廷也未必答应!”

  说到这里,他拍着田乾真的肩膀仰头大笑。

  田乾真也笑道:“对,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!而那两路都败了,督帅这里却能大胜,再破了长安。您想想,咱们安大帅会怎样奖赏督帅您吧!”

  “哈哈哈,有你的,阿浩!”

  ……

  果然不出他二人所料:坚守不出的哥舒翰遇到了从所有为的压力!而杨国忠也就有了向圣人再次提出他“智计”的机会。

  “圣人明鉴!哥舒翰已经在潼关坚守两月有余,却不敢出城作战,二十万大军日日空耗粮饷,不知他意欲何为?”杨国忠激昂说道。

  天子李隆基心中也对哥舒翰坚守不出的战略颇不以为然,听了这番话,点了点头,却没有说什么。

  杨国忠又说:“臣也问过边令诚,也看过潼关之外的舆图,也听过前线送回来的军报,觉得哥舒翰之举大有蹊跷。”

  李隆基听他这么说,问道:“什么蹊跷?右相不妨说说。”

  杨国忠见圣人如此问,便如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般滔滔不绝地说道:“潼关外的函谷古道的确狭窄南行,这是事实,如果敌军重兵布防,则的确难以通过。然而,敌军布防,得有兵力,现在我军在北路、中路接连得胜,直逼范阳叛军老巢,那反贼安禄山必然抽调前线兵力回防。从前军斥候的军报来看,事实也正是如此,叛将崔乾佑手中仅有四五千老弱残兵,已经退回了函谷关和陕州,这也是不争的事实。”

  他看了看圣人的脸色,见李隆基正全神贯注听他分析,不禁洋洋自得,又故作神秘地说道:“那么,哥舒翰还龟缩在潼关做什么?他带去了八万多精兵,还有高仙芝留下的那五万多兵马,封常清被打散的残部也陆续收拢,他手中少说也要有十五万兵马!最重要的,其中的一半都是他的陇右、河西旧部,要知道,他当年手里只有五万人,就率兵攻下了有吐蕃近万人驻防的石堡城,现在他手中这么多人,几乎三十倍于叛军,怎么不敢出关打上一打?他在想什么?”

  李隆基显然来了兴趣,问道:“右相以为呢?”

  “臣认为,他本就于安禄山不睦,之前见圣人屡次先于他封赏安禄山,心中早有不平之气,故此,前番圣人要他带兵出征,他还借故推诿,后来见实在推不掉了,才勉强应命。他就是想显示显示他才是大唐的‘擎天白玉柱,架海紫金梁’——他本就应该在安禄山之上才对!如今,叛军已经陷入颓势,眼看就要被殄灭,而他却手握近二十万重兵,却迁延不进,显然对长安更感兴趣……”杨国忠故作沉痛的说。

  李隆基心中也想过此节,见他提起,也不禁颇以为然。嘴上却说:“右相不要多心猜忌,免得害了我朝中良将。”

  杨国忠慌忙跪伏在地,痛心疾首地说道:“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!我朝已经出了个白眼狼的安禄山,万一再出一个,怕是圣人的安危难测啊!”

  圣人问道:“那右相之意如何?”

  “以臣愚见,可有三条良策应对。第一,令将军杜乾运招募一直兵马,在长安以东灞上驻扎,以备不时之需;第二,臣知哥舒翰帐下步军指挥使李承光素来忠义,常思报效天恩,可派人暗中知会于他密切注意军中异动。他的家眷都在长安,也容易控制;第三,降旨严令哥舒翰立即出兵,如果他仍旧抗旨不尊,高仙芝、封常清就是他的下场!”

  ……

  当哥舒翰接到了密报,有人在天子身边进他的谗言的时候,首先就把怀疑的对象放在深谙兵法的安思顺身上,其次才是右相杨国忠,因为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单凭一个靠赌博、讨帐起家的杨国忠会有如此的本事。

  他忙与自己的心腹爱将王思礼商议。

  “那安思顺与安禄山毕竟没有血缘关系,如今安禄山造反,他被圣人明升暗降软禁在了长安,就像借阴某家的机会东山再起。当年就是他在背后给王令公捅了一刀,才害的王令公被打入天牢。如今竟想故技重施,八成还是他给杨国忠出鬼主意害我”,哥舒翰愤愤不平的说道。

  王思礼点头道:“光凭灞上屯兵一招,便不是不懂兵事的人所能料到的,与其说是作为潼关的预备队,倒不如说是为了提防大帅,这明显就是不信任我们啊!”

  哥舒翰愤恨道:“还有那个杨国忠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我就不明白,圣人为什么会总听他的!”

  王思礼叹道:“我看,圣人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出了个安禄山,便看人人都是安禄山;出了个史思明,便看人人都是史思明!哎……”他又继续说:“大帅不如先上表劝圣人斩了杨国忠,这样便是‘汉景帝诛晁错’般的对策,进可以让叛军没了起兵的借口,退可以让大帅后顾无忧。不知可否?”

  哥舒翰摇头道:“肯定不成!安禄山动手那时候圣人没杀他。现在也不会杀他。毕竟子仪和光弼他们两路都初战告捷,便更不会杀他了。”

  “哎!”,王思礼跺着脚道:“妈的!不如大帅给我一队骑兵,我亲自带着潜回长安,将那小子掳来潼关,让他写下自己的罪行,再……!”说着,他挥掌作了个刀斩的手势。

  哥舒翰笑道:“思礼,某看你是昏了头了。你是军中大将,怎么却如刚入伍的新兵一样冲动?这主意不行。如果你拿不了他,反倒深陷他手,白白送了性命。如果你拿了他来,即便逼他认罪,人家也会说咱们逼供出来的。无论怎样,造反的就铁定成了咱们了!你我二人的九族还要不要了?”

  王思礼听他说得有理,低头不语。

  哥舒翰安慰道:“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!李承光平日里跟你较劲,我也看得出来。大局为重,你还是要有些肚量!受委屈了!”

  王思礼心头一热,忙点头道:“大帅放心!大敌当前,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末将不会放在心上。”

  哥舒翰说道: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。咱们弄不了杨国忠,那个安思顺是一条落水狗,还是弄得了的!那个杜乾运,毛都没长全,也好对付!至于出兵的事,你也多派斥候查探,前番斥候送回来的消息,说崔乾佑的精锐被调回了河北,手下只剩四五千老弱病残,我并不信。他是安禄山“四虎”之一,怎么可能只留这点人马?总之,咱们搞清楚了再说!”

  “末将遵命!”王思礼昂昂行了个军礼。

  ……

  如当年安思顺转呈了魏林的一封检举王忠嗣的信件如出一辙,哥舒翰也在给天子的奏章中转交了一封缴获的书信,那是一封有人私通安禄山的“反书”,不用说,那“反书”的主人便是安禄山的毫无血缘关系的从兄,安思顺了。

  看完了那封信,天子李隆基并没有意料中的大发雷霆,而是沉吟良久没有说话,直到第二天,宫中才传出他的御旨,将早已被软禁在家的安思顺赐死。

  当面带愁容的高力士带着安思顺的死讯回宫复命的时候,李隆基淡淡地问:“他临死前还说了什么没有?”

  高力士凑近他低声奏道:“启禀大家!他临死前叹息道是右相和安禄山害了他!似乎是在攀咬右相!”

  李隆基没有说话,神态木然。良久又问:“还有别的吗?”

  “有!”高力士忙答道:“他希望将他的头颅斩下,送到朔方大营,说要看着朔方将士平定叛乱!但未得大家旨意,老奴未敢轻率处置。”

  李隆基长长叹了口气:“他家男子全部流徙岭南!他老娘年迈,朕看就赐她回原籍恩养吧,命他妻子在家伺候,也不必流放了。”

  “诺……”高力士声音发颤,连声应道。

  “如他所愿,将他头颅砍下!……”李隆基又说道。

  “送朔方?”

  “不!送去潼关,交给哥舒翰!”李隆基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
  ……

  随着安思顺的首级一同送到潼关前线的,还有杜乾运率领的一万三千多人马,以及天子一道敦促哥舒翰出兵早日收复东都洛阳的圣旨。

  哥舒翰大手一拍,得意的笑道:“天子还是信任咱们!”

  便命人将安思顺的首级挂在潼关城楼上示众!过不多几日,他就随便挑了个过错,将那个倒霉的杜乾运一刀砍了,枭首示众。

  而面对那道诏旨,哥舒翰又递了奏折回朝,真切的分析了敌情,说明自己不能东出的理由,不料,这道奏折不递还罢,递回去后,天子的诏旨便蓦然间雪片般地飞来,仍是督促他进兵,而且一道比一道语气强硬。

  此时,军中撒出去的斥候也早就多次报回了军报,过如前番所探,崔乾佑只剩一些老弱病残,最多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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