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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门病夫君的娘子陌千雪宁少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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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69】教量,桐老上门求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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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少卿的个性,陌千雪还是了解的。这个样子,分明又是吃了什么飞醋了。他哪次发脾气不是吃醋了?

可是,她才进门,他却是一个责问也没有就下令砸了车,一个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她,就直接把那牛给宰了。

这是,直接的给她定了罪啊啊啊啊啊!

她不服!

陌千雪脸一冷,不往前去,反而一屁股坐在院子里学徒们雕好的根凳上,冷声道:“你说来就来,说去就去,你以为你是谁?”

早上就说好了,等她回来,就给他说一说这几天发生的事,桐子靖的病已经有了起色了,她这时再给宁少卿说说也不算有违诺言。

他这个态度,不说也罢!

“我是谁?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!”

宁少卿见陌千雪不过去,裹着一脸冰霜走了过来。

陌千雪本来还在心里头YY每次都是这句话,他就不能来点花样?却见他的怒意比上次还大,心头一个激灵,跳了起来。

“宁少卿,你若是今天再敢打我的屁股,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。”

这男人打着打着,打上了瘾。以后若是动不动就要打她的屁股,叫她颜面何存。

陌千雪料想自己若是真的生气了,宁少卿还是怕的。

宁少卿脚步未缓,只是眼光扫了扫那白细的脖子。

“好,我不打你屁股,我……”

陌千雪见宁少卿窜过来,一把抱住她,牙齿锃亮,心里顿时慌了,“也……不许咬我。”

“这倒是个好主意,我原本还没有想起来。”话说得情意绵绵,语调却是咬牙切齿,“千雪原来是喜欢用咬的。”

他没想起来?他骗谁?陌千雪紧捏拳头,这话一出口,她便想要捏死自己。她这是在先服软了么?

宁少卿脸贴着陌千雪的脖颈,摩蹭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:“千雪,你的脖子真白。”

陌千雪心中寒意深深,白?要咬就咬,还管那脖子白不白,要不要她先去洗洗干净再来。话说,他这样好折磨人。

不过,听他这口气,好似气又消了……还没YY骂完,脖子疼痛传来。

好疼!他,他竟然真的咬了。

挣扎间,陌千雪头上的银簪掉落,一头青丝失去了绾束,如瀑布一样披垂下来。

长发垂落,落在宁少卿的眼里,竟有种欲语还休的妩媚。

离了颈间,理了理她的乱发,宁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,他始终是舍不得真的弄疼她的。

砸过,吼过,咬过,他气也消得差不多了。

陌千雪却不然。

她被他那一下咬得龇牙咧齿,到现在脖子还火辣辣的疼。于是,根本不想再理他,伸手一巴掌,便拍掉他抚发的手,傲娇扭头。

一回来,就给她下马威。又是砸马车,又是宰牛,还……咬她。休想,就这样缕一缕她的头皮,她就原谅他。

宁少卿再缕,陌千雪再拍。

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。

宁少卿忍了半响,终是忍不住,一把杠着陌千雪便进了门。

陌千雪惊骇的伸手在他的背上乱拍,“你,你又想干什么?你个疯子!”

宁少卿冷笑道:“我若是疯子,那也是你给逼疯的。”

不顾陌千雪的别扭,又剪住她乱拍的手,由扛改抱。

抱她进屋后,把她按在凳子上,亲手为她绾发。

陌千雪默默的凝视着镜中的自己,凝视着镜中自己身后为她绾着发的男子。绾发的男子虽是冷脸,眼神之中却是挡不住的柔情。

这个画面,恰似一汪清泉,凝聚了霎那的心。

宁少卿大概从未为人绾过发,只是一个乡下村妇的盘头也梳了好半天才梳好。

绾好发,宁少卿长叹了一口气,“你好好生生的说上一说,那桐宅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想到自己一个已婚女子每日里到处乱跑也确实于理不合,陌千雪便也收了矫情。

于是,慢条斯理的讲起了可恨的桐老爷子。说他性子严肃,不苟言笑;说他疼爱儿子,却又大错特错的行错了方向,说他是天下最蠢的父亲……

又讲起了可怜的桐子靖。说他单纯,说他,说他生来聪敏,却又缕遭危运……

最后讲了,她是如何的治疗桐子靖,讲了桐子靖的进步,讲了桐老头的固执。当然,她牵了桐子靖的手,她没敢说。

陌千雪讲着讲着,宁少卿的脸上始终是那一抺淡笑,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。

看他的笑意,陌千雪却是心里越发的忐忑,竟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。回想当她讲到桐子靖的时候,宁少卿眉间曾微微的跳了一跳。她只能暗求,他就此解了心结。

听她讲完,宁少卿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徘徊半响,“前事做罢,我可以不计较,但是桐子靖的事情到此为止。”

见陌千雪挑眉欲语,他又道:“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,那山谷桐老爷子奉上送你便罢,若不奉上,你也不要再去了,为夫自然会为你再寻佳处。”

“可是,子靖的病……”陌千雪现在关心的已不是那山谷的归属问题,而是桐子靖的病情。

几天相处下来,那个可怜的少年,真的是触动了她心中的那一份神精,让她有一份久违的亲情感。可能,这几天,她内心深处真的有把他当弟弟看待吧。

桐子靖现在可正在关健时分,若是她不去,那桐老头,不知道又会不会做些傻事来刺激他。

如果那样,此次的治疗将前功尽弃不说,将来想要再治可就是难上加难了。

陌千雪的担忧全写在脸上,宁少卿心中醋海翻滚,面上却是漫不经心,“桐子靖的病自有他的父亲担待,与你何干?”子靖?她叫得那么亲热!真当他是死人么?

陌千雪一听他这话自私自利,显然是还要转着弯子的吃醋,觉得和他说不下去,转身就要出门。

宁少卿收了脸上的笑,以他的性子能忍到现在,听陌千雪把桐子靖的事讲完已是极不容易了。

他有些不明白,本来的旖旎和一些温情,谈到最后却变成了不欢而散。

晚间吃饭的时候,宁少卿的脸色还是一直不太好,神色很是复杂。

陌千雪心中暗骂他小心眼之后,便一直在想,明天要怎样才能出门。

就算她以后不再去桐宅,至少也要再去一趟,好好的交待一番才能放心。

吃完饭后,宁少卿便自己一人出去散步了,步子很是沉重。

陌千雪却去了村头,赶马车的张嫂子家里。

牛车没了,她只能去麻烦村里唯一的马车夫。

还没有张嫂子家里,便远远的听到张嫂子指着张根宝在那里骂。她猛的想起,几天前在山林里看到的那一幕。脚步缩了缩,便又往回走了。

这家人,她惹不起,躲,难道还躲不起么?

天已黑透,宁少卿却还没有回来,阿三也不在家,陌千雪虽不是那样担心他的安全,却也是坐立难安。

看到阿五在院中打拳,陌千雪有些不知所以的去问阿五,阿五停了手,摸了摸头,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,说今天是主子的生辰,主子大概是想起了一些旧事。心里烦闷,出去吹吹风去了。

还能有什么事,比今天发生的事更让主子郁闷的。当然,这话他是不敢说的。

陌千雪听了阿五的话,心中顿觉一些悔意。早知今天是她的生辰,她便不会摆脸色。

只是,这见鬼的旧社会没有电话,不能让她表达此时的歉意,叫他回来。

转身,去厨房舀了半碗面粉,倒在盆里,陌千雪便开始和面。

这么大冷的天,吹了半宿的风,身子一定很凉。等他回来,她再端上她亲手给他做的长寿面,有什么气也该消了吧。

和好面,细细的捻了半个时晨,才把它成一根长长的面条。

一般来说,长寿面整碗只有一根面条。面条长长,福泽绵延!陌千雪还特意的准备了一个鸭蛋,等会放在面条之上,表示压住邪气,乘风破浪,顺顺利利。

已是夜半,宁少卿还没有回来,陌千雪打开堂屋的门,雪色之下,天上的圆月更显明亮。

她想起,她刚到这异世的那几天,两人相依为命。

想起被几个族老欺上门时他的护短,心中不禁有些怨自己,她有事的时候,他能挺身而出,为何她便不能为他弃了执着。

罢罢罢,若是他回来,明日便不去看那桐子靖,好好的陪他一天。

想来有苏七在桐宅,一日之间,桐子靖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。

当下,拿定主意,她便吩咐阿五,明天一早去桐宅禀告老管家,就说她近日有事,不能前去,请他们按她所说,耐心的照料桐子靖。

阿五自然是高兴的,夫人终于想通了。

雪天,外面自然是天寒地冻。

宁少卿一口气梗在胸口,面色略带凄意,站在山坡上吹了好久的风。阿三有些不忍,上前劝道,“主子,时辰已不早,再不回去,夫人只怕要担心了。”

她会担心他吗?她现在只怕还在担心,明天如何能把他敷衍过去,好出门去会那桐子靖。

心里虽是这样想着,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转了身,往回走去。

始终,他还是希望她开心的。始终,他还是放不下她的。

走到门口,内里有微微光亮,宁少卿的心一愣,莫名的有些欢喜。

她,是在等他么?她,心中还是有他的。

急切的推开门,陌千雪正好抬头。

宁少卿凝视着陌千雪,又惊又喜,默默不语。

陌千雪心头骤然急跳,眼中掠过惊掠过欣喜,急急起身上前去扶他。

“你这人也真是,出去了老半天,好晚了也不回来,害人家好等。”

“你等我干嘛,早些休息便好。阿三听我说近来有些嘴馋,便告诉我说林中有狍子,准备打一只回来,我便想跟去看看。”

“那,狍子呢?”陌千雪笑意盈盈的置问。

这借口还真是有够烂的!宁少卿轻咳一声,正待去答,哪料,陌千雪竟眉开眼笑的围着他唱了起来。

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
一切的话都硬在喉中。

唱完生日歌,陌千雪又笑道:“过生日,怎能没有长寿面呢?你在外面也吹了半天风,正好吃口热的。”

走到门口,又打趣道,“请寿星稍等片刻,妾身这就为夫君奉上。”

夫君?但愿今天不是在做梦。

还记得她称自己夫君是他那天刚醒。只可惜自己当时头脑了晕,竟找了个由头,不让她如此称呼。

宁少卿心中一甜,便没有坐在堂屋中等待,而是随着她的身后进了厨房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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