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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:惊悉为长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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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紫袍人直呼自己是监门将军边令诚,右威卫中郎将王孝玄闻声后,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起身,待看清那紫袍人的面目后,不禁喜极而泣。他身负护卫天子中使的重任,无论中使失踪或者战死,都将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按照唐律,护卫天子中使不利是要被枭首的,并且还要褫夺一切出身,半生荣耀都将付之东流。</p>
<p>眼见边令诚平安无事,如何能不让他欣喜,激动?就算王孝玄一向不喜欢边令诚的小人勾当,此时此刻也全都抛诸脑后。</p>
<p>相反,秦晋等人的脸色则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。他们冒险奔赴潼关至陕郡一带,为得要劫杀天子中使,然后嫁祸给叛军,以暂时解除封高二人头上高悬的利剑。结果却事与愿违,竟误打误撞救了边令诚。</p>
<p>郑显礼后悔的直拍大腿,碍于右威卫中郎将王孝玄就在当场,也只能憋在心里,瞪着边令诚无能为力。</p>
<p>“叛军奸狡,边某设下了圈套等他来钻,却想不到险些被人暗算。”边令诚惊魂未定,兀自嘀咕着,又看看向立在当场不言不语的秦晋等人,以一副极为欣赏的派头赞道:“今日诸君都是有功的,边某来日一定会在圣人面前为你们表功!”又见他们身上的铠甲是北地样式,与都畿道、河南道颇有不同,便问:“诸君从属于河北道哪一郡啊?”</p>
<p>秦晋本想编一个出身糊弄过去,转念又一想,且不论边令诚的中使身份,就是那个右威卫中郎将王孝玄也不能忽视啊,如果今日说了谎,将来谎言揭穿,又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来。</p>
<p>电光石火间,秦晋的脑中已经转过了十几个念头,最终决定对他实言相告,但又投其所好的先拍了个马屁:“全赖将军智勇,麾下将士用命,下走加入战阵不过是锦上添花,绝不敢言功!” </p>
<p>秦晋将懊悔的情绪统统压制住,看着这个名声卑劣的宦官,他并不像后世书中插画所描绘的那样,生了一副猥琐刻薄的面孔。正相反,边令诚除了没有胡须这个明显的生理特征以外,和一个普通的富家翁也没有什么区别,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富态之像。</p>
<p>这是更应该引人警醒的,一个面目猥琐刻薄的人会使人本能生出厌恶和戒备的心理。而像边令诚这等面目和煦,又心如蛇蝎的人,才是最难防备的。</p>
<p>边令诚惨白的脸上顿时绽出了比哭好看不到哪去的笑意,“好,很好,不贪功!”似乎对秦晋的印象极好!“听足下口音,似是河南道人士?”</p>
<p>“将军好眼力,下走是新安县尉,带领新安全体百姓为了躲避叛军兵锋,才翻过崤山,到秦岭大山里来。”</p>
<p>边令诚又点点头,“不错,知道爱民,又有担当……”</p>
<p>一连几次夸赞,落在秦晋的耳朵里却让他腻歪至极。边令诚的话才说到一半,竟猛然间打住,紧盯着他问道:“新安县尉,就是那个一战斩了上万胡兵首级的新安县尉?”</p>
<p>边令诚有此一问,秦晋心下了然,当是陈千里押解进京的那上万首级起了作用。</p>
<p>“正是下走!”</p>
<p>“这就是了!圣人看好的官吏,岂有无能之辈?今日足下能解边某的危难,便是圣人天恩浩荡,福泽无限啊……”</p>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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