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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妮夜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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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别再遇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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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的孩子。

夜季像是被雷劈中,呆呆地看着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
真的是他的孩子,姜妮,没有骗他。

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突然觉得上面粘满鲜血,他孩子的血。

心口就像是被鲜血堵住,出不去,下不来,最后涌上双眼,只剩下一片血红。

夜季,夜季,你为什么就那么自信地认为孩子一定不是你的?

七年来,姜妮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,她又哪里会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?

砰!

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,打断了夜季的思绪。

闯进来的苏母满脸泪水,抓着夜季的手就哭,“夜季啊,我求你救救柔柔吧,柔柔又自残了,头都给磕破了,再这样下去,她哪里还有命?”

“又自残了?”夜季的眉头狠狠一跳,有股浓重的无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。

“是啊,夜季,事到如今,只有姜妮那贱女人的命才能救柔柔,求你,伯母给你跪下了...”

苏母作势就要下跪,却被夜季扶起,他看向病床上满脸惨白的女人,拳头捏的咔咔作响,最后缓缓说。

“伯母,你放心,我不会让云柔死的。”

闻言,病床上还没陷入深度昏迷的姜妮,心中的那根弦,彻底断了。

意识终于陷入一片黑暗,虚无至极的黑暗。

.......

姜妮醒了,不再逃,不再躲,听话的,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。

除了每天撕下日历的天数,她所有的时间就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肚子,不说话,也没有表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而夜季看着这样的姜妮,居然会内心居然会扯痛,甚至好几次经过她的病房前,都没有勇气推门而入。

很多次,他问自己,他到底是怎么了?

明明姜妮对他,没有任何意义,明明姜妮对苏云柔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,可为什么,看见她无知无觉,没有喜怒地坐在病床上。

他的心,会那么痛,痛到窒息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,像是要从他心中破土而出。

夜季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。

所以他选择忽视。

直到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,夜季抱着她,往手术室的方向走,她才终于开口。

“手术都准备好了?”

她嗓音轻的几乎听不见,可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夜季心上。

“不是....”

“没准备好吗?我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姜妮的乖顺让夜季无言以对,就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在刮在他的心上,每一刀,都连皮带肉。

“你别想太多,好好把身体养好。”

“养身体,”姜妮微怔,继而轻笑,“是,我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,怕是撑不到手术结束。”

她挣扎着要从夜季怀里离开,夜季怕弄痛她,只得放手,看到这样骨瘦如柴的姜妮,夜季心头闷痛,哑着声音开口。

“姜妮,我...”

“嘘,”姜妮将十指放在唇中央,轻笑着,“你有没有听见,我的孩子在叫我呢!”

说完这句话,她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,直挺挺地往身后的大开着的窗户倒去。

“姜妮!”

夜季心头大骇,飞冲过去,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你别动!姜妮!我拉你上来,我拉你上来!”

姜妮抬头望他,眼神空洞,唇角笑着,出口的话被凛冽的风吹的支离破碎。

“不用了,夜季,宝宝一个人好孤单,他会害怕的。”

“不要!姜妮!不要!!”

夜季声嘶力竭地大吼着,可姜妮又冲他笑,笑的释然而又解脱,用那只没被他抓住的手,缓慢地,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,边掰边说。

“夜季,下辈子,我们别再遇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