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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945伊书菁霍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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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人生何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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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气了?!”离得最近的老嬷嬷惊呼。

这一声尖叫划破了嘈杂破空而来,霍钧高大的身形忽的一个踉跄,不得不撑住廊柱才站稳。四肢百骸像是瞬间浸入冰窖,五脏六腑霎时被冰封了,稍一挪动就会龟裂。

寒意蔓延开来的同时,有什么东西争先恐后急速涌到心脏,像是要将那处撑爆!

伊书菁任由自己坠入沉沉的黑暗,丝毫不想挣扎,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。

终于,解脱了。

眼前有一帧帧画面闪过,像是在看皮影戏一般,她看到幼时的自己,路还走不稳,就拿着小木剑挥来挥去。

伊尚书虽不喜女儿这般调皮,但也怜伊书菁的姨娘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,小小年纪没了生母,任由她像个皮猴般长大。

嫡母也乐得轻松,专心教导自己的女儿。

两姐妹只差了半岁,同样小小的身体,伊书曼却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,安静地在一边刺绣弹琴,越发显得娇柔文静。

岳夫人也是存了对比的心思,让这个粗鲁大咧得像个假小子的庶女,来衬托自己出尘的嫡女。

果不其然,霍将军带着小儿子霍钧来家里做客,霍钧一眼就喜欢上了伊书曼。

两家本就有联姻的意思,看着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如金童玉女,当下就满意地定下了婚约。

伊书菁知道钧哥哥已经会成为自己的姐夫,姐姐和他长大后也会在一起,像父亲和母亲这般,吃饭、睡觉、生娃娃。

以后,自己会和钧哥哥成为一家人,但为什么她还是感觉到失落?

“我的二小姐,大小姐和钧少爷才是一家人,你以后是要嫁出门子的,你会有自己的夫君。”奶娘这么说着。

“我才不要别人,我也要钧哥哥当我的夫君!”伊书菁嘟着嘴,气鼓鼓。

“可你是庶出的,配不上钧少爷。何况,钧少爷喜欢的是大小姐。”奶娘叹息。

伊尚书对嫡出庶出的孩子一视同仁,吃穿用度没有区别,这是伊书菁第一次感觉到嫡庶有别。

也是第一次,对自己庶出的身份生出了些埋怨。

男女七岁不同席,可因着婚约,霍钧往伊府跑得勤,或者约伊书曼去城郊别院踏青、去寺庙上香,每次后面都跟着成群的奴仆,还有一根小尾巴永远不会缺席。

看着霍钧和伊书菁站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的画面,伊书菁渐渐释然了,叫着霍钧“姐夫”,还缠着他教自己功夫。

“钧哥哥,你的功夫怎的这般厉害?”

“我以后也要当我父兄那样的大将军,保家卫国!”

伊书菁将崇拜写在脸上,爱慕藏在心底,默默发酵。

霍钧则把伊书菁当做妹妹,亲昵的叫着“小胖丫”,眼里带着笑,看着那胖墩墩的身体有板有眼的蹲着马步。

画面一转,两姐妹都及笄,伊书菁也定亲了——做年过四旬的襄亲王的填房。

她不乐意,还要被说“不是填房哪还轮得你一个庶女”?

伊书菁甚至计划了逃婚,做个侠女浪迹天涯,哪知变故横生。

霍钧的父兄在战场上中了圈套,战败殒身,还背上了叛国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