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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最初的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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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赤月满身是血地抱着南宫回宫了的消息,夏洛克王后便带着墨子苏与众人匆匆赶到了沧赤月的寝殿,生怕他出什么事。
沧赤月跪到了地上,用手抱起躺在床垫上的南宫,他将自己的衣服给撕扯开,想要给她的伤口换上崭新的纱布,可是腐臭的黑血却与衣服黏在了一起,如果硬扯的话只怕又添新伤。
此时,沧赤月才发现南宫之前苍白的皮肤已经慢慢地暗沉了下去,黑色的血管血丝印布满在了她的肌肤上,而之前腿上的伤疤也开始慢慢腐烂了起来。
“不要…”沧赤月见她的样子,开始慌了起来,然后又紧紧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,生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。
“我恨你…”这时,沧赤月隐隐听到了怀抱中人的一句话。
“对不起…”沧赤月泪崩,南宫痛,可他此时的心里更痛。
“不知…还有爹…在等我回家啊…”南宫断断续续地说着,仿佛在回忆着些什么,可是每说一句话,从嘴角处都要流下许多黑血。
“我带你走,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,离开这里,我带你去西美伦山脉,那里的重生殿一定能够治好你…然后我们回北森,带着渊儿一起…”沧赤月边抽噎着边说道,他想起身去收拾东西,可是南宫却紧紧抓着他的手。
“我是狂澜啊…”南宫此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,她想起了从前的一切。
“都是我的错…如果那天我拦住了你,不让你跳出旅栈,你也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…”沧赤月回想起几年前在梵卡大陆旅栈与狂澜诀别的那一天,后悔不已。
“真好…如果不是你,与我一起跳下了无望悬崖,我又怎知,你心里是有我的…”狂澜苦笑着说道,血泪已经混合在了一起然后流到了沧赤月的衣被上。
“王后!殿下!小世子被那个失踪了很久,叫做雪笙的人给抢走了!我们拦不住啊!”此刻,一个侍卫跑了进来,跪在地上说道。
“你们怎么这么没用!”夏洛克王后怒斥道。
沧赤月一听自己的儿子被抢走了,刚想站起去把他救回来,却仍然被狂澜给紧紧拉扯住。
“别去…雪笙不会伤害渊儿的…我怕待会你走了…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”狂澜边说着,边吐出了黑血。
这时北岛月走上前来,紧握双拳说道:“赤月哥你照顾好师傅,我去找雪笙,我与她,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…”
北岛月说完,转身便带着侍卫们跑了出去。
花之国,宫廷外围。
乌云密布,阴风也阵阵地刮着。
雪笙一袭淡鹅黄色的长发,一手持着利剑,另一只手抱着小赤渊,只想带赤渊离开这个充满了虚伪的地方。
突然,一堆利冰从侧面划过,封住了雪笙的去路。
雪笙愣住了,她慢慢地回过头,看到的,却是那一副熟悉的面孔。
“你要带渊儿去哪?”北岛月冷冷地对雪笙说道。
“沧赤月又一次背叛了我澜儿,我得带渊儿离开,他不配做渊儿的父亲!”雪笙转过身,手也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利剑,随时准备与北岛月为敌。
“他若是不配做渊儿的父亲难道马克西姆就配做了吗?!他们血脉相连,你难道要渊儿认一个伤害他父母的怪物为父吗?”北岛月的手心泛着寒气,仿佛随时都会对雪笙出手。
北岛月知道,他这次若是与雪笙动起手来,雪笙虽然不是他的对手,可他却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“北岛月,这是澜儿的孩子,你凭什么多事!”雪笙怒道。
“这是赤月哥与我师傅的孩子,又关你雪笙何事?”北岛月回道。
“今日,我一定得带走渊儿。”雪笙说道。
“与我动手,你没有任何胜算的。”北岛月冷冷地说道。
“少废话!”话毕,雪笙将小赤渊放到了一边后,便手持着利剑朝北岛月飞奔而来。
北岛月修炼极寒之力曾经走火入魔过,经过一番折磨,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,可是此时与雪笙动起手来又让他再次爆发起来。
北岛月空手幻化出坚冰接着雪笙的利剑,雪笙每刺出一剑都会受到寒气的重创,而北岛月每接一次剑也会受到寒气的反噬。
在两人的上空中,空气慢慢凝结成了一堵厚厚的岩石般的冰墙尖锥,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将两人给压在下面。
眼见自己的两个亲人争吵了几句就打了起来后,小赤渊也着急了起来,他连忙向两人跑去,想要阻止相爱相杀的两人。
“北岛舅舅…雪笙姑姑…你们不要再打了…”小赤渊哭着向两人跑去。
此时,北岛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极寒之力了,可又怕自己的极寒之力会重伤到雪笙,只好自己忍着反噬的疼痛接着雪笙的剑。
“渊儿快走!”突然,北岛月忙着对小赤渊喊话,却没有反应过来雪笙从后袭来的利剑,于是自己的手臂便被生生地划开了一个伤口。
北岛月的手臂受伤后,自然也就再支撑不起悬在两人上空中的尖锥冰墙,那冰墙晃动了一下后,便迅速地朝下而坠。
“渊儿小心!”雪笙见那尖锥落下,生怕小赤渊受伤,便停下手连忙朝赤渊跑去,朝他的胸口处打了一掌,将他朝外推了出去。
而北岛月见雪笙救了小赤渊,而尖锥冰墙又要将两人吞噬掉时,他此时却收紧双拳,蓄满了力量,接着又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将它释放出来,一阵强劲的寒力便向北岛月的四周释放而去。
雪笙将小赤渊推远后,刚一回头,一阵似冰块的寒力便将她给震了出去,因为回头的原因,寒力带着冰渣刺入了雪笙那纯净无暇的眼睛里,也划伤了她绝世的容颜。
而此时的北岛月却被压在了坠落的冰墙下,冰墙下的尖锥也跟着刺进了他的腿里与身上,将他牢牢地钉进了地里。
但此时的北岛月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,他感受到了狂澜曾经所经历过的伤痛,虽然这样给自己带来的结局是毁灭,可终究是无悔的。
“啊——”雪笙痛苦地躺在地上嘶吼着,她捂住自己的眼睛,然后又用手拔出了刺进眼里的冰渣,脸上血肉模糊的她,却再也看不见眼前的情景了,只记得最后回头看到的,是被极寒之力吞噬掉的北岛月。
“北岛——”雪笙哭喊着,她忍住疼痛在原地胡乱地摸索着,只想再摸摸从前那个冰林小男孩的脑袋。
“雪笙姑姑!”这时,小赤渊跑上前抱住了雪笙,哭着掀起自己的衣服擦去从雪笙的眼眶里不断流淌出的血迹。“渊儿给姑姑擦擦…”
“渊儿别怕,姑姑这就带你走啊。”雪笙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,想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,怕再拖一会儿会引来更多的人,只好忍痛连忙抱起小赤渊,然后小心地凭借感觉摸索着离去。
她以为北岛月会没事,可她看不见的是,在这一片宫廷大地上,所有的花草树木皆被极寒之力给冻噬掉了,也包括被压在了冰墙下血肉模糊的北岛月。
夜已深,可窗外仍然是寒风呼啸的吵杂声。
小赤渊还是被雪笙带走了,而北岛月被从冰墙下救出来时也已经身负重伤,可是仍然还有些许意识。
“帮我…转达给赤月哥…我学术不精…打不过雪笙…还是没能…救下渊儿…”北岛月虽是迷糊昏厥的状态,可仍然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。
其实北岛月哪里是打不过雪笙,他只是不忍伤害去她罢了,才会使用出这种自断经脉吞反噬的方法。
沧赤月也能理解北岛月的用意,可此时的他,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管顾不上,因为他想起了亲王的话,生怕天亮了以后,狂澜就会彻底离开自己了。
沧赤月很想现在就带狂澜离开,可是又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责任,因为明天是他与瑟瑟的婚礼,一场王位交接的婚礼,他必须得等到婚礼完成后,等瑟瑟坐上王后的位置然后再拿到掌管军政的大权,他才能带狂澜离开。
“你别睡…”沧赤月对意识模糊的狂澜说道,此时的他早已流干了眼泪,双眼红肿,他只怕狂澜睡着了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“我怕等不到…等不到回家了…”狂澜的气息越来越弱。
“你会没事的…马上就天亮了…你再等我一会…交接仪式一完我们就走…到时候我们就回到北森再重新办一场婚礼…没有人可以再将我们分开…”沧赤月抽噎道,可他却再也哭不出来了。
这时,女祭司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,然后对沧赤月说道:“殿下,北岛王子怕是撑不下去了…”

女祭司的话给了沧赤月心头又重创一击,他不想再失去北岛,可是又不想离开狂澜太远。
“你把…把万妖之珠给他…”狂澜抓紧了沧赤月的衣袖,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道。
“不行!”沧赤月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他之前将自己体内的万妖之珠取出然后还给了狂澜,这才止住了她不断腐化的伤口,可若是此时取出来去救北岛月,只怕狂澜会死。
“我已经死了啊…万妖之珠若是对我有用…我早就好了…”狂澜抓沧赤月的手抓得更紧了,他想到北岛月曾经是跟着自己修炼极寒之力的,身体应该能够吸收住万妖之珠的力量。
“殿下快些吧!不然北岛王子就撑不住了!”女祭司对沧赤月说道。
沧赤月迟疑了一会儿,如果他这样做的话,也许北岛月以后会成妖,更何况,他担心的是如果他这样做,不知道狂澜的身体会腐化成什么样。
“好…”沧赤月紧握双拳,接着用手按在了狂澜的胸前,将万妖之珠取了出来,然后交给了女祭司,和她一起去救治北岛月。
“你一定要等我…”沧赤月弯下身子,用手轻轻地抚着狂澜的额头,说完后便朝着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去。
起身后,见狂澜望着他会心一笑,沧赤月紧握双拳,咬了咬牙后转身便出了殿门,朝着北岛月的寝殿狂奔而去。
“都说我负天下人…可你们天下人又何曾善待过我…”
将万妖之珠送到北岛月的寝殿大门前后,沧赤月也没有再走进去看望他。
“瑟瑟…”沧赤月站在寝殿的大门前,看见站在里面的瑟瑟便朝她唤了一声。
“哥…”瑟瑟转身,看到沧赤月后就走了出来。“离婚礼就只剩几个时辰了,我得先回去换好礼服,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沧赤月却突然愣住,想到昨日曾为了救她而亲自砍掉了狂澜的一只手,他觉得自己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,可瑟瑟却连一句问候狂澜的话都没有。
“我现在就要带狂澜离开了…”沧赤月冷冷地对瑟瑟说道。
“可是离婚礼只有几个时辰了啊!所有周国的首席们都会来参加婚礼,你若是走了,明天的婚礼还怎么举行!”瑟瑟着急地说道。
“对不起,我怕狂澜等不了那么久。”沧赤月说道,只觉得眼前的瑟瑟长大了,已经能为自己的国家考虑了。
“实在不行的话婚礼就延后吧,你先带狂澜去重生殿,等治好她以后再回来完成婚礼。”瑟瑟说道,想到狂澜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失去一只手的,为她做出这点牺牲也没什么大碍。
“我不会回来了。”沧赤月望着地上的冰渣冷冷地说道。“明天对外宣布就说,我已经病逝了吧…”

沧赤月要为狂澜放弃一切!
听了沧赤月的话后,瑟瑟愣住了,她双眼红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,也不曾想自己能去尝试改变沧赤月所做出的决定。
啪——
“王妃!”
两人谈话时,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来探望北岛月的墨子苏,只见她刚走到门口时,便倒在了地上。
这些天本来就是墨子苏待产的日子,她理应在宫里好好调养好身子,可是当她听闻北岛月出事的消息后,便挺着个肚子,硬是想来看看他怎么样了。
却不想在路上无意中听到了沧赤月交待后事的话,她一时难以接受,于是便晕厥了过去,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。
“血!王妃出血了!”墨子苏的侍女见况不对劲,于是便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对着沧赤月哭喊道。
一事接一事,沧赤月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考虑什么,只是连忙上前抱起她,然后匆忙地往内宫里赶去。
等沧赤月刚跨进内宫的大门后,发现窗外有异样,转头一看才注意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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