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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军廖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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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廖祥二其人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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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仅仅赔钱?”
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
“每人磕两个响头!”

“好!”

磕完响头,三个人把身上的口袋掏了个底朝天,凑到一起总共不足一元,廖祥二止不住骂:“这点钱你们这帮孙子王八蛋就敢出来混社会,还不给老子滚!”

这件事在胖墩们的少年江湖传得有板有眼,大家对此深信不疑。

练功是廖祥二雷打不动的功课,风雪落雨从不曾停过。为了长见识,也为了满足好奇心,更幻想能偷学到一招半式,胖墩们还曾经连续一个星期,趁天还没亮就摸黑赶到学校,躲在操场边缘偷偷地边看边比划。面对如此之高的上学积极性,家长们曾经百思不得其解。

那个时候,正好电影《少林寺》鼓动起大家对武功的崇拜,什么醉拳、板凳拳、罗汉拳,猛虎掏心、老树盘根等等,不但在胖墩们的嘴里具有较高的使用频率,举手投足之间也尽可能模仿电影里的作派,自认为一招一式处处风流。

有几次正好被廖祥二看见,每一次都惹得他老人家满脸鄙弃。面对大家居高不下的练武热情,如果心情足够好,他偶尔也会放下架子亲民一番:“武术不是你们那个样子,也不可以随便乱比乱划,来来来,教你们几招!”

利用这种难得的机遇,胖墩们学会了压腿、扎马步、蛙跳等,虽然不是真正的武术套路,其枯燥程度也堪比课堂,却也足够让大家的兴趣浓厚得一踏两糊涂。

但没人敢提拜师的事。从认得廖祥二那天起,大家就没见他笑过,不但不笑,还严厉得很,凡是作业完不成,或者做了错事,都要挨他揍。尤其是被封为金刚的五个家伙,由于平常的表现过于突出,一个个早已万分荣幸地成为挨揍的先进典型,对他的畏惧,已经被训练到条件反射的地步。

在他面前话都不敢多说,谁还敢提拜师?!

语文课上,廖祥二虽然一如既往的冷峻,却能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凭空散发出浑身儒雅,信手拈来的诗词闻所未闻。像“才下眉头,却上心头”、“寻寻觅觅,冷冷清清,凄凄惨惨戚戚”等,对只会漫山遍野瞎捣蛋的农村娃来说,除了具有叫人佩服五体投地的文化气息,更具有令人向往的神秘。听廖祥二的课,都觉得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愉悦感受。

廖祥二文武双全堪称人才,这样的人在兔子拉屎都不臭的偏远台江绝对罕见,因此,少男少女想不崇拜他都难!

开学第一个星期,金刚们就见识廖祥二的严厉。那次胖墩在刘疤子身上占到点不大不小地的便宜,被他提着棍子一路追杀到教室门口。追杀纯粹始于无聊。上学路上,胖墩脑袋发热故意出个题目来考刘疤子。

“有个生活常识你肯定不知道!”

“吹牛!”

“那,爸爸可以称呼为父亲以外,还有什么?”

“你以为就你知道呀?!爹!”

“哎!”

这一声答应又脆又美,不等这家伙反应过来,胖墩转身便溜,否则被他抓住肯定有一顿好受。其他三个金刚则不住嘲笑。刘疤子回过神,已经被拉开好长一段距离,只能在后头咆哮怒骂并追赶:“你这个狗日的,给老子站住!”

一个在前头没命地逃,一个在后头死命地撵,还有三个像随从紧紧跟随,在上学路上风驰电掣,一路呼啸。好在路不算太远,不多大会,教室近在咫尺,胖墩的警报也基本宣告解除。喘了口气,胖墩抬头朝教室里张望,却又被吓出一身冷汗:我的天,廖祥二怎么来这么早!莫非路上耽搁,上学已迟到?

“站住!”胖墩打定主意假装不知迟到,却被廖祥二一声喝住。

“怎么搞的?”廖祥二慢条斯理,火眼如炬,个个字威力强大。

“没有…,没有怎么搞。”胖墩脸上虽然努力保持平静,颤抖的双腿却把自己出卖得干干净净。不过总的来说还算好,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正当胖墩心怀忐忑以为又要挨批,刘疤子他们风尘仆仆就来解围。

“廖祥二!”再次注意到刘疤子时他手里已多了根棍子,被像红缨枪一样提着,气喘吁吁的正要冲进教室,见廖祥二在错愕不已,情不自禁直呼其名。那支“红缨枪”悬在半空扔也不是,不扔也不是。紧接着,其余金刚们也裹挟风尘相继赶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