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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信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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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向十方一切众生,是不够的,空门内外都是要苦修得证的。不悟大发慨叹,他把徐泽远当方外知己。
不悟法师,您心存宏愿,起是一朝一夕能将众生渡尽的呢?
惭愧,佛理精深,自己都不得悟,枉担了这一方寺院的住持。
您打算何时起程?怎么去?
4月,行脚。
不管是空山明月,还是烟火人间,谁都要走一条由生向死的人生路,至于这条路是长是短,是曲是折,是百炼成钢,还是脆而不坚。第一,人在旅途只有自己感同身受;第二,行至终点的结局势必殊途同归。
一直没有等到曼朱的回信,徐泽远也再未从任何一本期刊上找到曼朱的游记。一屋从最初的四间房扩大到了12间客房,他扩租了后街上无人居住的院子翻修成两层的民宿,快到旺季的时候,守财的阿闯雇了两名助手一起打理。徐泽远准备行装,开启他的又一场旅途,出发前他到清风寺辞行,不悟已经悄然离开了寺院,随行的是道乙。徐泽远拜了地藏王菩萨,祈求徐氏先人、亲人、不悟、林近溪和自己一切安好。
抵达丽江后,徐泽远在木府的民宿落脚,老板老猫是好客的北方人,携妻女一家三口南迁与此落地生根,老猫以前和徐泽远是同行,朝九晚五对着电脑写脚本,妻子娟子和他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做行政。在女儿三岁的时候,两人不想让女儿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淹没在各种技能培训班、早教班、学前班的人流和攀比中,于是毅然决然告别了大都市的喧嚣,过自由简朴的生活,尽管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否正确,但至少现在他们快乐,女儿更快乐,以后的事就交由以后吧。徐泽很羡慕老猫和娟子的生活,如果他和林近溪在一起,他们也会把日子过得行云流水,挥洒自如。
通过老猫引荐,徐泽远在本地的户外俱乐部六人成团赶赴梅里雪山。司机老刘兼半个导游,一对恋爱男女,大学刚刚毕业,阿斌、阿花;一对丁克夫妻,年纪40岁上下,老丁、平姐;一位新加坡学生物工艺学的女博士Lee,比徐泽远大两岁。
司机老刘沿途讲述梅里雪山的神秘与传奇故事,阿斌、阿花还有老丁夫妻向往太子十三峰的神秘,传说因为受到神明护佑至今他仍是一座未被攀登者征服的神山。徐泽远是因为梅里有丰富植被、珍贵药材资源,凡是林近溪感兴趣的他也心向往之。Lee礼貌而安静,除了因为她的迟到向大家道过歉,而后便独自坐在7坐商务车的最后一排和录音笔对话,记录天气、海拔、地名、感受,不怎么和大家互动。老刘问她为什么去梅里?她说:好奇、缘分。徐泽远坐在副驾驶,欣赏着沿途的风光偶尔和老刘闲聊。层峦叠嶂,河谷盘恒,炊烟袅袅,外加一个好天气,如此的美景永远都让过客不想只做一个过客,藏地之美除了神秘的宗教,还有无穷尽的广袤,它的壮丽让你变的渺小到微不足道,徐泽远觉得唯一可与这广袤相媲美的便是男人的胸怀。他为了林近溪而爱上旅行,以前有人问他为什么喜欢四处游走,他会说找一个人——一个他爱的人,后来有人问他同样的问题,他说为了找到他自己——然后让他爱的人再次爱上他自己。
香格里拉因为英国作家詹姆斯.希尔顿的小《Lost horizon》而声名大噪,可当你涉足藏地,便会懂得藏地随处一隅便是香巴拉,便是人间天堂。下午,徐泽远一行七人抵达了香格里拉古镇,徐泽远坐在德吉林咖啡厅里叫了杯美式看着街景,古镇上街道人不多,咖啡厅里倒有不少和詹姆斯一样金发碧眼的老乡。阿斌、阿花穿梭在街道上工艺品店,老丁夫妇手牵着手在街上闲逛。Lee站在街对面,收了相机、语音笔,和落地窗里的徐泽远遥相一视,Lee用食指点了下嘴唇又做了个OK的手式,大体是问咖啡味道如何?徐泽远竖了下拇指,想告诉她不妨进来一试。Lee推门而入要了大杯卡布奇诺坐到徐泽远对面。
你怎么不去街里转?Lee本身就是让人好奇的独立存在,这个特立独行现在正对徐泽远感到好奇。
古镇大同小异,一条主街,两边有小店、酒吧、咖啡馆、客栈。徐泽远说的没错,作为某古镇客栈的老板他有发言权。
奥,原来这样。
你的研究课题是什么?
分子生物。
用科学的方法计算生命的本质?
Lee的眼眸闪过一丝睿智的光,对她眼前这位高大挺拔的男士微微点了下下颚表示赞同,
逻辑上这个说法是对的。
那么结果呢?
很遗憾,没有结果,也许永远只有过程。Lee耸了下肩膀,喝了一小口卡布奇诺,
听说过Schrodinger的猫理论吗?我不懂你们怎么叫。Lee接着说。
薛定谔的猫,镭发生衰变,触发机关打碎装有某化物的瓶子,猫就会死;如果,镭不发生衰变,猫就会存活。当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,猫就处在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。徐泽远记得导师曾经提及过这个超意识形态的理论。
Bingo,这还涉及了量子力学的概念,它对粒子世界的认知。只有当你打开盒子的时候叠加态突然结束。Lee很在行。
太深奥了,不懂。
是啊,除了那只猫,所有的人都是困惑的。对了,你学什么的?
数学。
难怪。
两个人在探讨了分子生物和量子力学的话题后,不约而同静默的望向了窗外,我想他们的思绪又被拉回到沉重的本源问题,生命的意义?我是谁?
短暂的停留后老刘带着六个人再次上路,将近黄昏的时候他们在尼西乡打尖住店,徐泽远找到了一间门脸算得上气派的饭馆,倡议大家享用一顿存在风险的饕餮,以慰风尘仆仆的皮囊。
厚厚的钢种锅里汇聚了因地制宜的食材、辅料,丰富的不知名的香料,浓郁的蕃茄汤汁,红红的椒油,所有香气滋味都为一条金沙江打捞上的江鱼打底。所有人的味蕾都被鱼肉的鲜美,汤汁的浓厚所征服,当地人叫它海稍鱼火锅,可惜这是一道从未走出尼西乡的佳肴。徐泽远喝了一口汤,一股暖流从咽喉流淌到胃里,转而换化成幸福感流淌进心田,这副色身虽然贪婪却也易满足,这种简易又可遇不可求的幸福感他曾经也有过一次,他和老王在鲁朗吃石锅鸡,他想老王了,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?
第三天清晨徐泽远一行六人在西当温泉,等司机老刘把他们暂时转手给进雨崩村的向导,当天的天气并不理想,阴雨绵绵。邻村的骡队队长牵着骡马招拦生意和雇主讨价还价,这么糟粕的天气骡马只能到第二个垭口,山顶上雪很厚,马会打滑,翻到悬崖里。牵着骡马的村民说道。
老刘告诉我们翻山去雨崩村的现况,最终6个人分成了两队,阿斌和老丁这两组决定坐骡马上山,Lee和徐泽远徒步,他们选了藏族男孩才让作向导。山路是骡队踩踏久了形成的盘山土路,宽的地方可以让上山和下山的骡马错路,窄的地方只能通行一个行人,山路一侧是悬崖,越向上行进悬崖越陡峭。4个人的骡队向Lee和徐泽远挥手,老丁说,我们雨崩村见。徐泽远也挥挥手,我们一起晚饭。
17岁的才让叼着松针,
这天气,能在雨崩村晚饭?要看运气。
Lee说,那我们抓紧时间。
才让走在最前面,徐泽远跟在Lee身后,老丁一行四人很快便在密林间消失不见踪影,伴着参天的杉树,细密的春雨,杉树枝桠上的一层薄雪和一丝春寒料峭的寒意,他们三人要徒步十八公里,翻越海拔3900米的那宗拉垭口。
卡瓦博格住着山神,一旦有人登上山顶,神就走了,我们这里就没有神的护佑了。才让边走边用藏式普通话介绍梅里雪山的主峰,他走路轻快,说话毫不吃力。
可以......讲讲那次山难吗?由于疲惫,Lee开始大口喘气。
中日登山队一共登了两次,第一次死了17个人,发生了雪崩;第二次他们快登顶了,听说三天以后天气变坏,他们就撤下来,撤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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